古物固然應(yīng)該保存,但未必定要把藏經(jīng)佛像等,由陜西臥龍寺,搬到上海康有為家里,才算是保存吧?天冷了,圣人自然也須穿皮袍,但未必有向陜西官廳索取八十件皮袍的需要吧?康有為何故如此,這是很容易解釋的。皮袍八十件,尤其是藏經(jīng)唐佛,一到上海便是重價的商品,圣人得此,以后便可以只憂道不憂貧了。這位康圣人不但及其老也如此,他壯年在美洲在南洋也是如此。我們似不必專以此菲薄他,這不全是他的罪過;因為圣人也免不了衣食住,“憂道不憂貧”這句話,不過說著好聽,其實沒有這回事。我們也不是說康圣人這種行為是正當(dāng)可以取法,不過以為在商品崇拜的社會里,雖圣人也未能免俗,這是毫不足奇的事。因此,我們更相信社會制度可以左右個人的意識,個人的意識不能左右社會制度。因此,我們更希望圣人之徒梁啟超、張君勱等,勿再迷信化石的東方文化或宋儒道學(xué)足以救濟今之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