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胸頭覺得輕松些,帶在身邊的地山遺稿,已大部整理完竣。在遺稿《二十夜問》《危巢墜簡》《雜感集》的寫序時候,心中雖有萬般傷痛,但總不及今天來為《國粹與國學》論文集寫序的苦。為何?在我編理這本論文集時,其目次是依屬分類,及完稿時間之先后為原則。本集里以《國粹與國學》為其最后一篇完成的遺著。當時在香港《大公報》上七月十五日開始連載。發(fā)表后,引起社會上一般的是非論。集中還有一篇《中國文字底將來》尚未結束,著者即于八月四日長辭世間,曾承港地新文字學會為紀念他而收編在《許地山語文論文集》內,在此一并致謝。
為沉痛的紀念地山,不計書之內容如何,整理是否得當,乃以本名而冠書名。尚祈讀者諸君鑒諒。
回憶當?shù)厣皆谑罆r,與流亡在港地諸文化人,大家是多么熱忱的從事于抗日的工作,大眾文化的工作;每日除了居家必定的時間與家人閑敘外,很少白費光陰。如今,敵人自認敗北了,香港將復它的舊觀,我們的社會文化新工作正多著,待人去耕耘,可是,地山只是被人記憶的名字而不是真正的中國文化的工作者了!
無限的辛酸,何庸我多言。
(俟松謹志于一九四五年八月尾之戰(zhàn)時生產(chǎn)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