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五六年二月八日
親愛的孩子:早想寫信給你了,這一向特別忙。連著幾天開會。小組討論后又推我代表小組發(fā)言,回家就得預備發(fā)言稿;上臺念起來,普通話不行,又須事先練幾遍,盡量糾正上海腔。結果昨天在大會上發(fā)言,仍不免“藍青”得很,不過比天舅舅他們的“藍青”是好得多。開了會,回家還要做傳達報告,我自己也有許多感想,一面和媽媽、阿敏講,一面整理思想。……
……寄來的法、比、瑞士的材料,除了一份以外,字里行間,非常清楚地對第一名不滿意,很顯明是關于他只說得了第一獎,多少錢;對他的演技一字不提。英國的報道也只提你一人??上н@些是一般性的新聞報道,太簡略。法國的《法國晚報》的話講得最顯明:“不管獎金的額子多么高,也不能使一個二十歲的青年得到成熟與性格?!薄?
……有一件事太奇怪了。阿敏最近告訴我,他去年冬天直到今年一月為止,寫了兩封信給你,怎么你一字沒提?不直接答復弟弟,沒關系;怎么在我們信中不提一句呢?昨天(二月七日)又有一封長信給你,到時千萬在我們信中說一聲,否則怕是遺失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