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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永新《若只初見》:八十年代造好的船,開啟“時間的探險”

談到程永新,人們會想到《收獲》,想到“先鋒專號”,想到他經手發(fā)表的《活著》《妻妾成群》《秦腔》《應物兄》……

談到程永新,人們會想到《收獲》,想到“先鋒專號”,想到他經手發(fā)表的《活著》《妻妾成群》《秦腔》《應物兄》……但在職業(yè)編輯、《收獲》雜志主編的身份之外,他也是一個“把作品當女兒”的寫作者,著有《一個人的文學史》《穿旗袍的姨媽》《氣味》《到處都在下雪》等文學作品。

前年疫情期間,在家煩悶又無聊的程永新想到了寫小說,之后不知不覺攢出了一本新的小說集。今年3月,小說集《若只初見》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。這本書收錄了五篇題材與風格各異的小說,有融合了歷史和武俠的類型小說,有充滿懸念的雙線故事,有青春歲月的情感流露,有充滿感傷的時代追尋……其中四篇是他在疫情期間新寫或改寫的,還有一篇是重新修訂的舊作《麻將世界》。

對于這本小說集,余華說:“程永新既寫下了我們,也寫下了他們,同時讓我們和他們在書中熠熠閃光?!碧K童看了后說:“八十年代就造好的船,現在啟航了。我們看見那船急速地穿越暗黑的洋面,也穿越了時光,留下一路銀色的水花。我們聽見某種海浪般的聲音,那個聲音時而澎湃,時而寧靜,說的是時間的故事,也是探險的故事。”

7月8日,程永新攜新書《若只初見》來到湖南長沙止間書店,與湖南籍作家水運憲、田耳展開對談,作家沈念主持。水運憲寫于32歲那年的處女作《禍起蕭墻》首發(fā)于《收獲》,田耳也是《收獲》推出的青年代表作家,諸多作品如《衣缽》《天體懸浮》 《秘要》都發(fā)于《收獲》。

“永新老師是一個很時髦的人,他的樣子和我十六年前第一次見他沒有多大變化,結果他一開口,說的是下鄉(xiāng)?!碧锒Q,“這時‘時間’在你腦子里發(fā)生流變了,然后一看他的背后,是我們今天的主題——‘時間的探險’。確實,他本人往這一坐,就是對這個題目最好的詮釋?!?/p>

7月8日,程永新攜新書《若只初見》來到湖南長沙止間書店,與湖南籍作家水運憲、田耳展開對談,作家沈念主持。主辦方供圖

7月8日,程永新攜新書《若只初見》來到湖南長沙止間書店,與湖南籍作家水運憲、田耳展開對談,作家沈念主持。主辦方供圖

在文學中建立了怎樣的三觀

這一次長沙之行是程永新今年第一次離開上海。疫情期間,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:對這個國家,對這個民族,對人類的進步,文學還有什么用?

“細想起來,我覺得文學還是有用的?!彼岬剑妒斋@》發(fā)表的作品中有上百部被改編成影視作品,包括水運憲的成名作《禍起蕭墻》?!皬埶囍\曾說‘文學馱著電影走’,意思是中國第五代導演是以文學為基礎走向世界。近些年的電視劇,比如《瑯琊榜》,它改編于網文,但結構和文學經典《王子復仇記》是一模一樣的。我首先想說文學對影視的影響太大,它像水一樣地影響了我們這個龐大的國家,以及龐大的人群。”

接著,他感慨當前世界非常撕裂,觀念也非?;靵y,大家你說你的,我說我的,常常誰也說服不了誰。“十幾年前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但現在我越來越認為讀書也可能是無效的。你怎么看待情感、生命、為人處世,這些東西背后存在著我們要堅守的一些倫理。你看了那么多書,你建立了怎樣的文學觀,或者說在文學中建立了怎樣的三觀,這在我看來是最重要的。”

他還想到了魯迅,想到了魯迅提出的“國民性”至今都沒有過時。上大學時他碰到過一個英格蘭留學生,站在教室門口不肯進去?!拔覇査趺戳耍克f今天談的又是魯迅,你們中國還有沒有其他作家?我當時很理解他。但現在回到中國的現實再想,我們有疫情,有網絡暴力,有方方面面的問題,魯迅一百年前就把中國的‘國民性’分析得那么透徹,他真是了不起。”

程永新

程永新

就在上一周,《收獲》創(chuàng)刊65周年特展在上海開幕,吸引了許多文學愛好者。“我在《收獲》工作四十年,老一輩知識分子對我們這代人的影響是巨大的,是滲入靈魂的。老巴金講的話也沒有很宏大的哲學理念,他講辦刊物就是出人、出作品,另外一個就是把心交給讀者。”程永新說,“我們做編輯的就是作家的‘提衣人’,讓他們施展身手,發(fā)揮才華。”

他還有一個比方,“作品就是作家的女兒,姑娘要出嫁了,需要有人幫她化妝、打扮。這時候職業(yè)編輯出現了,他需要一個準確的審美,判斷出什么樣的裝飾符合這個姑娘自身的特質,并帶她走向更美的境界。”

在角力中寫出一代人的命運

“《收獲》能夠華麗轉身,因為他的主編已經走在了文學潮流的前面。 ”

水運憲說,比如《若只初見》這篇小說 ,真的寫出了一代人的追求、焦慮,以及他們的命運。它是一篇很積極的作品,積極不在文字上,而在一種情感上、精神上,這也給自己未來的創(chuàng)作觀念和方向很大的啟發(fā)。“文字也好,簡潔,該省就省,不像我們生怕有些事講不清,生怕遺漏了什么精彩的地方。實際上永新不會漏下真正精彩的東西。”

今年3月,程永新最新小說集《若只初見》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。

今年3月,程永新最新小說集《若只初見》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。

在田耳看來,《若只初見》里很重要的一個點是寫出了一種分寸與冒犯在同一個場域里的張力,他在這種張力里找到了一種城市的感覺?!昂螢猷l(xiāng)村文學,何為城市文學,這么多年我們把這個話題聊了無數次。但當我們要說到底哪一篇可以作為當下城市文學的范本,我們所有人都遭遇了失語。你可能寫城市,但你文字中的城市和我印象中的城市相距很大。我甚至懷疑我們的文字天生印有農耕文化的烙印,你把它組織起來表達當下的城市文化,甚至都不是文學的問題了,是漢語和漢字的問題?!?/p>

但讀了《若只初見》,田耳忽然感到或許城市和鄉(xiāng)村的寫作區(qū)別不在于時間和場域,更重要的是城市男女在分寸與冒犯之間的角力?!拔业膶W生初學寫作往往拘泥于自己的狀態(tài),但我想說寫作和生活是有區(qū)別的,當你在生活中不能冒犯又想冒犯的時候,這一波力量的積蓄就應該在小說里爆發(fā)?!?/p>

時間在每個人身上的流速

活動當天,蘇州大學教授王堯也來到了現場。他特別提到,程永新一開始不是編輯,而是一個寫作者,在復旦中文系讀書時寫小說,寫詩歌,寫話劇,也導演話劇。“他和我們這里的所有人一樣夢想成為一個作家。到了《收獲》以后,他依然想成為作家,但文學編輯花了他很多的心力,從這個意義上講,永新是把自己所有的才華彌散到中國當代近四十年文學的進程中了?!?/p>

王堯也欣賞《若只初見》帶來了富有新意的人物形象與關系結構,“人物關系結構的變化,是一個優(yōu)秀小說家最成熟的一個方面。在實踐中,永新對人性、人與人的關系、人與世界的關系都有了新的理解?!?/p>

在小說里,王堯還看到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是如何深刻地影響了他們這一代人。“我曾說我身上流淌的是八十年代的血,所以我們看許多問題都有八十年代這個參照性。我們會發(fā)現,《若只初見》幾篇小說里都有一個潛在的八十年代,這一點特別重要?!?/p>

有意思的是,活動當天來了很多學生,其中很多是“95后”甚至“00后”,他們分享了自己對于小說集里其他作品如《青城山記》《我的清邁,我的鄧麗君》 的感受與喜愛。一個小同學說:“我比較懷舊,尤其今天的主題又是‘時間的探險’??吹健畷r間’這個題目,心里就有一種沒法言說的情感,就像前面田耳老師說的,也許時間在每個人身上的流速是不一樣的?!?nbsp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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