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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化學諾獎得主詹尼佛·杜德娜:基因編輯的巨浪涌來

當?shù)貢r間10月7日,瑞典皇家科學院將2020年諾貝爾化學獎授予了埃馬紐埃爾卡彭蒂耶(Emmanuelle Charpentier)和詹尼佛杜德娜(Jennifer A.Doudna),以

【編者按】

當?shù)貢r間10月7日,瑞典皇家科學院將2020年諾貝爾化學獎授予了埃馬紐埃爾·卡彭蒂耶(Emmanuelle Charpentier)和詹尼佛·杜德娜(Jennifer A.Doudna),以表彰她們在“憑借開發(fā)基因組編輯方法”方面作出的貢獻。

美國生物化學家詹尼佛·杜德娜的新書《破天機:基因編輯及其控制演化的驚人力量》中文版即將出版,澎湃新聞經(jīng)授權摘錄該書序言部分。

詹尼佛·A·杜德娜

詹尼佛·A·杜德娜

夢里,我站在海邊。

左右兩側的沙灘上,黑白相間的沙子沿著海岸線向遠方鋪開,圍出一個海灣的輪廓。這時,我意識到,這是夏威夷島的海岸線,是我長大的地方:西洛灣。每逢周末,我和小伙伴都會來這里,看皮劃艇比賽,撿貝殼,不時也會在岸上撿到日本漁船落下的玻璃珠。

但是今天,沒有小伙伴,沒有皮劃艇,也看不到漁船。海灘空無人影,水面波瀾不驚,安靜到有點不自然。在水天交界處,天光與海水嬉戲,這似乎緩解了我的恐懼——自從懂事起,我就一直懷著這種恐懼。事實上,西洛島的每一個居民,無論年齡大小,都有這種恐懼。我們這代人在成長過程中沒有經(jīng)歷過海嘯,但是我們都見過海嘯的照片。我們知道,西洛島正處于海嘯途經(jīng)的地帶。

果然,遠遠地,我看到了一排浪花。

一開始它很小,但每過一秒它都在變大,我眼看著它開始聳立,直至白浪滔天。在它后面,還有更多的浪,向海岸涌來。

我嚇壞了——但隨著海嘯臨近,我的決心戰(zhàn)勝了恐懼。我注意到身后有一間小木屋,這是朋友普阿的家,屋子前面有一堆沖浪板。我抓起一個,跳進海里,滑進海灣,繞過防波堤,一頭扎進浪花。我成功躲過了第一個大浪,沒有被它掀翻,等我從浪的另一頭出來的時候,又沿著第二道大浪往下滑。這時,我看到了一片美景——近處的白山,遠處的長山,聳立著,直入云霄,似乎在保護著海灣。

我一激靈后醒來,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加利福尼亞(以下簡稱加州)伯克利市的家里,與夏威夷遠隔數(shù)千英里(1英里≈1.6千米)。

這是2015年的7月,當時正是我這輩子至今最興奮難當?shù)囊欢稳兆?,我開始經(jīng)常做這樣的夢。回頭來看,夢境的深層含義不難理解。當然,海灘是想象出來的;但是波浪,以及它們激起的情緒跌宕——恐懼、希望、驚嘆——卻無比真實。

我叫詹尼佛·杜德娜,是一位生物化學家,職業(yè)生涯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實驗室度過的。我研究的課題,除了本領域的專家,外人知之甚少。不過,在過去五六年里,我進入了生命科學里一個劃時代的研究領域,它的進展之快超乎想象,研究成果也迅速從學界轉化到社會。我和同行驚嘆于它的巨大力量,這絲毫不亞于我夢中的海嘯。不過,這一次的巨浪,我也曾為它推波助瀾。

幾年來,我參與籌建過幾個生物公司。到了2015年夏天,它們的成長速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。但是,這個領域的影響力遠不止于此,因為受影響的不僅僅是生命科學,更是地球上的所有生命。

本書講述的就是它的故事,也是我的故事,但更是你的故事。因為很快,它就會影響到你。

數(shù)千年來,人類一直在不斷地改造自然界,但是從來沒達到今天這么劇烈的程度。工業(yè)化導致的氣候變化正在威脅全球的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,再加上其他的人類活動——它們共同導致了物種的加速滅絕,地球的生物多樣性銳減。種種變化促使地質學家提議,把這個時代叫作“人類世”。

與此同時,生物世界也在經(jīng)歷著由人類引起的深刻變革。數(shù)百萬年來,生命遵循著演化的原理而演變:生物隨機產(chǎn)生一系列的遺傳突變,其中一些為生存、繁殖和競爭賦予了優(yōu)勢。事實上,直到最近,我們?nèi)祟愐惨恢北谎莼茉?。自從一萬多年前農(nóng)業(yè)出現(xiàn),人類就開始通過選育動植物撼動演化的進程;但是演化需要的原材料,即,一切遺傳變異背后的DNA(脫氧核糖核酸)隨機突變,仍是自發(fā)產(chǎn)生的,人類的意志尚且干涉不到它們。因此,人類改造自然的能力是有限的。

今天,情況已大為不同,科學家已經(jīng)完全掌握了控制遺傳突變的能力??茖W家可以使用強大的生物技術來修飾活細胞里的DNA,甚至改造這個星球上所有物種的遺傳密碼。在諸多基因編輯的工具中,最新,也可能是最有效的,當屬CRISPR-Cas9(簡稱為CRISPR)[1]。有了CRISPR,生物體的基因組(生物體的全部DNA內(nèi)容)就變得像文本一樣可以被編輯。

只要科學家知道了某個性狀的基因,我們就可以利用CRISPR在它的基因組中插入、編輯或刪除該基因。這比目前其他任何基因操作(gene-manipulation)技術都更簡單有效。幾乎一夜之間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站在了一個新時代的起點:在基因工程的領域,只有想不到,沒有做不到。

目前,科學家已經(jīng)在動物身上使用了這種新型基因編輯工具,并且取得了許多進展。比如,科學家利用CRISPR制造出了一種“基因增強版”的小獵犬,它肌肉發(fā)達,像是犬類里的施瓦辛格,而科學家改變的只是參與控制肌肉形成的基因的一個堿基對。在另一個例子里,通過抑制豬的身體里對生長激素起反應的基因,研究人員制造出了迷你豬,它大小接近家貓,可以作為寵物出售??茖W家也在陜北山羊身上進行了類似的實驗,使用CRISPR編輯了它的基因組,同時提高了肌肉含量(這意味著更多的肉)與含毛量(這意味著更多的山羊絨)。通過CRISPR,遺傳學家已經(jīng)把亞洲象改造得越來越像猛犸象,或許有朝一日會復原這種已經(jīng)滅絕的動物。

與此同時,在植物界,CRISPR也已經(jīng)被廣泛用于改造農(nóng)作物的基因組。這為農(nóng)業(yè)革命鋪好了道路,將進一步顯著提高人們的飲食質量,確保世界糧食安全。通過基因編輯,科學家已經(jīng)制造出了抗病水稻、晚熟番茄、脂肪酸水平更健康的大豆,以及含有更少神經(jīng)毒素的土豆。在實現(xiàn)這些目標的時候,食品學家并沒有依賴雜交技術,而只是稍微調整了植物基因組的少數(shù)幾個堿基對。

基因編輯在動物和植物界中的應用固然激動人心,但它最大的潛力,以及它最大的風險,是在人身上的應用。

矛盾的是,它對人類健康的幫助可能也離不開在哺乳動物或者昆蟲上的應用。最近,研究人員已經(jīng)利用CRISPR來改造豬的DNA,使它們更適于對人類進行器官移植,這意味著,有朝一日,動物可以為人類源源不斷地提供移植器官。CRISPR也已經(jīng)被用來改造一種蚊子,越來越多的野生蚊子將無法生育,科學家希望這可以徹底清除蚊媒疾病,比如瘧疾和塞卡,甚至清除所有可能傳播疾病的蚊子。

不過,單就治療疾病而言,CRISPR為直接在人類患者身上編輯、修復突變基因提供了可能。目前,我們只是看到了其潛力的冰山一角,但是過去幾年的發(fā)展已經(jīng)足夠讓我們激動不已。在實驗室培養(yǎng)的人類細胞里,這種新的基因編輯技術已經(jīng)糾正了許多遺傳病,包括囊狀纖維化、鐮狀細胞病、某些形式的眼盲、重癥復合免疫缺陷等。利用CRISPR,科學家可以從人類DNA的32億個堿基對中發(fā)現(xiàn),繼而更正單個基因突變——這已經(jīng)很令人驚嘆了,但是它還可以完成更復雜的修飾。研究人員已經(jīng)糾正了杜興氏肌肉萎縮癥患者身上的突變基因,從而治愈了疾病。在一個血友病的案例中,研究人員利用CRISPR對患者身上發(fā)生顛倒的50多萬個DNA堿基對進行了精確調整。CRISPR也可以用于治療艾滋,比如,從患者受感染的細胞中切除病毒的DNA,或者編輯患者的DNA,避免更多細胞受到感染。

CRISPR治療艾滋的小鼠實驗原理(圖片來自網(wǎng)絡)

CRISPR治療艾滋的小鼠實驗原理(圖片來自網(wǎng)絡)

基因編輯在臨床應用上的可能遠不止于此。由于CRISPR允許我們精準、直接地進行基因編輯,每一種遺傳病——只要我們知道它的突變基因——理論上都可以得到治療。事實上,醫(yī)生已經(jīng)開始使用改造的免疫細胞治療癌癥,這些免疫細胞攜帶著增強版的基因,可以更好地消滅癌細胞。雖然CRISPR離大規(guī)模臨床應用還有一段路要走,但它的潛力毋庸置疑:基因編輯有望提供新的治療方案,甚至挽救生命。

CRISPR技術的影響不止于此,除了治療疾病,它也可以預防疾病。它簡單有效,甚至可以用來修飾人類的生殖細胞系(germline),從而影響后代的遺傳信息。不必懷疑,這項技術有朝一日會被用于改造人類的基因組,長久地改變?nèi)祟惖倪z傳物質,雖然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這一天何時到來。[2]

假定在人類中進行基因編輯是安全有效的,那么,在生命早期(最好是在有害基因的惡果出現(xiàn)之前)糾正致病的突變基因,不僅合乎邏輯,而且勢在必行。但是,一旦我們有機會把胚胎中的“致病”基因改造成“正?!被?,我們同樣有機會把“正常版”基因改造成“增強版”基因。如果我們可以降低孩子日后患上心臟病、阿爾茨海默病、糖尿病或者癌癥的風險,我們就應當對胚胎進行基因編輯嗎?進一步的問題是,我們要不要為這些孩子賦予某些有益的特征,比如更大的力氣、更優(yōu)越的認知能力,或者改變他們的身體特征(比如眼睛或頭發(fā)的顏色)?人類有追求完美的天性,一旦我們走上了這條路,路的盡頭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果嗎?

在現(xiàn)代人類出現(xiàn)的10萬多年來,我們的基因組一直被兩種力量塑造著:隨機突變和自然選擇?,F(xiàn)在,我們第一次有能力編輯自己以及我們后代的DNA——本質上,我們可以決定人類這個物種的演化方向。在地球的生命史上,這還是首次出現(xiàn),我們還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個事實。但我們不得不開始思考一個不可思議但至關重要的問題:鑒于人類在諸多重大議題上爭執(zhí)不休、固執(zhí)己見,我們會把這種強大的力量用在哪里?

在2012年之前,我還從未思考過控制演化方向的問題——那個時候,我和同事剛剛發(fā)表了我們的研究成果,它為CRISPR基因編輯技術奠定了基礎。畢竟,這些工作一開始都是受著好奇心的驅使,我們感興趣的是一個看似完全不相關的主題:細菌是如何對抗病毒感染的。然而,在我們研究細菌的一種免疫系統(tǒng)(稱為CRISPR-Cas)的過程中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種了不起的分子機器,它能夠以極高的精確度把病毒的DNA切開。很快我們就知道了,這套分子工具同樣可以切割其他細胞(包括人類細胞)里的DNA。隨著這項技術被廣泛采用,并迅速改進,我不得不開始思考我們工作的長遠影響。

很快,科學家就把CRISPR用到了靈長類動物身上,并制造出了第一只進行過基因編輯的猴子。這時,我開始自問,這離應用于人類還有多遠?作為一位生物化學家,我從來沒有在模式動物、人體細胞,或者患者身上做過實驗,我最習慣的實驗平臺是細菌培養(yǎng)皿和試管。但是,此時此刻,我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參與開創(chuàng)的一項技術可能會徹底改變我們這個物種以及我們生活的世界。它是否會不經(jīng)意間擴大社會不公或先天的“基因不平等”,或是引發(fā)新的“優(yōu)生學”運動?我們要面對什么后果?需要做哪些準備?

一開始,我認為要把這些討論留給受過專業(yè)生物倫理學訓練的人,自己繼續(xù)投身于火熱的生物化學研究。但與此同時,作為這個領域的開拓者之一,我感到有責任參與討論這個話題:這些技術可能如何被使用,應當如何被使用。尤其是,我希望更多的人參與這個討論,不僅僅是科研人員和生物倫理學者,也包括其他利益相關群體,包括社會科學家、決策者、宗教領袖、管理人員,以及普羅大眾。鑒于這項科技進展會影響到全人類,我們有必要讓社會各界人士都參與進來。更重要的是,我感到了開始這種對話的緊迫性,如果等這些技術已經(jīng)開始應用了再試圖加以約束,恐怕為時已晚。

于是,在2015年,我一邊操心著自己在伯克利的實驗室的運轉,一邊在世界各地的學術會議上展示我的研究工作,一邊也開始花越來越多的時間思考這個(對我來說)嶄新的課題。我回答了十幾位記者的提問,話題涉及“設計嬰兒”、“基因增強版”人類、使用改造豬為人類生產(chǎn)移植器官。就CRISPR的議題,我跟加州州長、白宮科學技術政策辦公室、中央情報局交流過,也回應過美國國會的問詢。我組織了第一個關于基因編輯技術,特別是關于CRISPR倫理問題的會議,因為這些技術影響到再生生物學、人類遺傳學、農(nóng)業(yè)、環(huán)境保護與健康。也是借助這次會議,我又幫助籌備了一個涉及面更廣的關于人類基因編輯的國際峰會,邀請到了來自美國、英國、中國及其他來自世界各地的科學家,和其他社會公眾。

在這些對話中,有一個主題反復出現(xiàn),那就是:我們該如何使用這項新發(fā)現(xiàn)的技術。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答案,但是,我們正一點點地接近它。

基因編輯迫使我們直面這個棘手的問題:改造人類遺傳物質的界限何在?有人認為,一切形式的遺傳改造都是邪惡的,違背了神圣的自然規(guī)律,傷害了生命的尊嚴;另一些人認為,基因組只是“軟件”——我們當然可以修改、清理、更新、升級它們,他們更進一步爭辯道,讓人類受制于有缺陷的遺傳信息不僅有違理性,也有悖道德?;谶@些考慮,我們倡議禁止在人類胚胎中進行基因編輯,而其他人則提議科學家放下顧慮,勇往直前。

我自己關于這個主題的思考也在不斷演變,但是在2015年1月,在關于人類生殖細胞系基因編輯的會議上,我聽到了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評論。17位與會人員,包括本書的共同作者塞繆爾·斯坦伯格(Samuel Sternberg),坐在加州納帕山谷的一個會議桌旁,激烈地辯論我們是否應當允許研究人員編輯生殖細胞系。突然有人插了一句話,他平靜地說:“終有一天,我們會認為,不對生殖細胞系進行基因編輯來緩解人類的痛苦,才是不道德的?!边@個評論徹底扭轉了談話的方向。現(xiàn)在,當我再遇到那些家有遺傳病患兒的父母時,我總會想到這句話。

與此同時,CRISPR研究仍在不斷推進。到了2015年夏天,中國的科學家發(fā)表了他們的實驗結果:他們把CRISPR注射進了人類胚胎。當然,他們使用的是被遺棄的、已經(jīng)沒有生命體征的胚胎,不過,這依然是一個里程碑式的研究——這是人類歷史上首次嘗試對人類的生殖細胞進行精確編輯。

對于上述動態(tài),我們有理由感到警惕。不過,我們也不能忽視了基因編輯給我們——特別是對遺傳病患者——提供的無比珍貴的醫(yī)療機遇。試想,假如有人知道了他/她攜帶著一份突變版本的HTT基因(這意味著他/她肯定會患上早發(fā)性失智癥),如果他/她能夠提前獲得基于CRISPR的治療,在癥狀發(fā)作之前就剔除突變的DNA,這會免去多少痛苦——而這種治療手段在以前是無法想象的。因此,雖然我們還在辯論是否應當對生殖細胞進行基因編輯,但我們也很小心地避免讓公眾對CRISPR產(chǎn)生敵意,甚至反對基因編輯技術的臨床應用。

對于基因編輯的前景,我感到歡欣鼓舞。無論在實驗室還是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,CRISPR研究都進展迅速,后者更是得益于投資人和風險投資公司投入的巨額贊助。為了促進該領域發(fā)展,學術研究人員與非營利組織也在向世界各地的科學家提供廉價的CRISPR配套工具,以免他們受到技術條件的限制。

但是,科學進步不僅需要研究、投資和創(chuàng)新,公眾參與也是關鍵。目前,CRISPR革命主要發(fā)生在實驗室和生物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里。通過本書的出版,以及其他同仁的努力,我們希望這些信息能更加透明地傳播給普羅大眾。

在本書第一部分,塞繆爾和我分享的是CRISPR技術背后驚心動魄的故事,包括它是如何從對細菌免疫的研究起步,以及如何受益于過去數(shù)十年里試圖改寫細胞DNA的研究工作。在第二部分,我們探索了CRISPR現(xiàn)在和未來在動物、植物、人類中的各種應用,我們也討論了隨之而來的巨大機遇與嚴峻挑戰(zhàn)。你會注意到,本書采用的是第一人稱的口吻。書是我們合作完成的,書中的觀點也是我們都認可的。之所以采取這種辦法,一是為了敘述清晰,二是為了更好地分享我這些年來獨特的經(jīng)歷。

本書的目的并不是為基因編輯的早期發(fā)展提供一份翔實的歷史記錄,我希望呈現(xiàn)的是最相關的一部分進展,讓讀者感受到我們的工作是如何與其他人的研究銜接起來的。對于書中的某些段落,我們在注釋里提供了參考文獻。這些研究論文是對討論的補充,我們鼓勵感興趣的讀者進行更深入的閱讀。最后,我們謹向參與了CRISPR和基因編輯研究的無數(shù)科學同仁表示感謝,限于篇幅,我們無法提及每一位同事的工作,我們對此深表歉意。

CRISPR是目前極為熱門的科學領域,我們希望本書可以揭示它的一些奧秘,并鼓舞你投身其中。關于基因編輯的討論已經(jīng)在全球展開,這是關乎世界未來的歷史性辯論。茲事體大,我們自當同舟共濟、建言獻策。

注釋

1.CRISPR全稱為clustered regularly interspaced short palindromic repeats,指成簇的、規(guī)律間隔的、短回文、重復序列?!g者注

2.2018年11月27日,中國科學家賀建奎宣布他應用CRISPR創(chuàng)造的世界首例可對艾滋病免疫的基因編輯胚胎(一對雙胞胎女嬰)已健康誕生。可以說,這一天已經(jīng)來了?!g者注

《破天機:基因編輯及其控制演化的驚人力量》,【美】詹尼佛·A·杜德娜、塞繆爾·H·斯坦伯格/著 傅賀/譯 袁端端/校,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,2020年12月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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