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閻綱給程海的一封信
程海先生:
大作收讀。
這部作品(指長篇小說《熱愛命運》),凝聚了你全部的人生感受、生命體驗和文思詩情。在大作中,我似乎看到卡夫卡,看到海明威,看到馬爾克斯,但更清晰于眼前的,卻仍是《三顆枸杞豆》以來的淡雅與深沉。在這里,意識的流動愈加自由,象征意味益漸強化,甚至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,卻一步也不離開生活具象的盡管貌似隨意的素描。你刻意折磨讀者于顛三倒四的一把把黃土中使勁捏出一滴滴油來?!拔摇笔钦l?“程海先生”是誰?作者又是誰?是三個人還是一個人?是靈魂出竅、魂不附體、性格分裂、性格外化?還是一個大活人被文學追蹤下的三個影子?“內心愈是凄涼苦悶文章愈會華澹壯美”多有味道?。 盎钪菍λ赖乃溃 薄盎钤谑郎?,焉知不是另一種形式的死?魂歸陰曹,焉知不是另一種形式的生?死不知生?生不如死,甚至生不知生,死不知死?”真像人們說的那樣“扯他媽的蛋”、“全是胡折騰”嗎?
我想起郭沫若論歌德《浮士德》的話:“這是一個靈魂的兩態(tài)。雖然在形式上是浮士德為主而靡非斯特為奴,但在實質上是主奴不分,而在詩人的氣質和一時的感興上,有時倒是主奴易位的?!?br /> 天熱事煩,讀得匆忙,遠未得其奧妙,皮相之論罷了,祝先生創(chuàng)作的新成就。
閻綱
1991年7月6日
于繁忙中,汗流泱背時。祝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