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書法與繪畫藝術源遠流長。它們同起源于原始符號,同在華夏文明的土壤中滋長,使用相同的筆墨紙硯,均以線條為基礎的造型手,追求共同的筆墨技巧和抒情寫意的審美意趣。雖然爾后它們發(fā)展為兩個獨立的藝術門類,前者更側重抒寫性情,后者更強調傳神寫照,但二者數(shù)千年來始終相互借鑒,共同發(fā)展。書中有畫,畫中有書,相輔相成,相得益彰。也正因此,書畫藝術在諸多中國傳統(tǒng)藝術門類中,至今仍歷久不衰,欣欣向榮。中國書法與繪畫藝術以其悠久的歷史、獨特的表現(xiàn)方法和審美意趣,在世界美術之林中占有重要的地位。晉唐宋元時期是中國書畫藝術構建體系、創(chuàng)造經典的重要時期。晉代王羲之天才的創(chuàng)作實踐大大提高了漢字新興書體的藝術品位,成為后世書法審美的基準坐標。以顧愷之為代表的人物畫創(chuàng)作也已達到很高的水平。隋唐畫壇在人物畫繼續(xù)發(fā)展的同時,山水樓閣、鞍馬走獸等畫科也相繼繁榮,閻立本、展子虔、韓混等人的名作無不呈現(xiàn)一派恢弘富麗的盛世氣象。唐代歐陽詢、虞世南、褚遂良、薛稷、顏真卿、柳公權楷書大家所確立的漢字結體用筆規(guī)范,影響深遠,沿用至今。五代兩宋繪畫更趨成熟完備,山水、人物、花鳥名家輩出,風格崇尚寫實,精能高雅。這與當時皇家設置畫院、獎掖人才的措施以及文人士大夫階層對藝術創(chuàng)作的廣泛參與有很大關系。宋元的文人書家,強調在“守法”的前提下張揚個性,表現(xiàn)“書卷之氣”,書法在實用的基礎上被賦予更深厚的文化內涵,“宋四家”和元代鮮于樞、趙孟頫皆為代表人物。同樣,“元四家”高張“文人畫”旗幟,提倡抒寫性情,不求形似,為明清繪畫的發(fā)展開辟了廣闊天地。明代是中國書畫史上承前啟后、流派紛呈的重要階段。其書法繪畫繼承了宋元傳統(tǒng),在創(chuàng)作理論和表現(xiàn)技法上都取得了較大發(fā)展,并在不同階段出現(xiàn)了以地域為中心的藝術群體,展現(xiàn)出豐富多彩的藝術面貌。明早期書法以“三宋”草書和“二沈”的“臺閣體”楷書為代表;繪畫則以戴進、林良等人粗獷縱肆的“浙派”、“院體”風格主導畫壇。明中期以后,吳門(蘇州)地區(qū)成為書畫創(chuàng)作的中心,吳寬、王寵等人在書法上擺脫“臺閣體”束縛,“吳門四家”以清雅淡麗為主的文人畫風代替了宮廷中富麗堂皇“院畫”;而陳淳和徐渭在寫意花鳥畫方面的創(chuàng)新豐富了繪畫的表現(xiàn)形式與筆墨內涵。明晚期董其昌完善了書畫創(chuàng)作理論,成為文人書畫的集大成者,對當時及清代影響頗廣;同時,“松江派”的趙左、沈士充,杭州的藍瑛、陳洪綬,均能領袖一時,白具風貌,為明末社會動蕩中的藝壇增添了一抹亮色。清代書畫在傳承與創(chuàng)新中形成了繁榮局面。清初王澤、傅山等書家承襲明末書風,以雄奇跌宕的揮寫表露孤傲憤世的遺民心態(tài),”康熙四家“清勁秀潤”的書風則承續(xù)著董其昌的遺韻;繪畫上“四王吳輝”以摹古集大成而居畫壇主流,“四僧”、“金陵八家”及“黃山畫派”等則以自然為詩而開辟山水新境界。清中期盛行崇古立新之風,劉庸、翁方綱等力追晉唐而帶來帖學的繁榮,鄧石如、伊秉綬等則以金石文字入書而漸開碑學之風;宮廷繪畫以西畫技法豐富中國畫的表現(xiàn)形式,“揚州畫派”有以張揚的個性為畫壇注入活力。晚清書壇碑學愈盛;“海上畫派”和“嶺南畫派”則以雅俗共賞的畫風拉開近代繪畫之帷幕。故宮博物院收藏有豐富的中國古代書畫。其中既有晉唐宋元的稀世孤本,也有明清各個畫派名家的代表作品,可以清晰、系統(tǒng)地反映中國古代書法與繪畫藝術發(fā)展的脈絡。為了感受經典,分享中國書書畫藝術的美輪美奐,展示中華傳統(tǒng)文化的博大精深,我們將分批展出歷代書畫家的精品佳作,以供廣大觀眾研究、欣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