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過去之謎》中利科將在文化視閾中對此問題進行闡明,從而達到一種不同尋常的系統(tǒng)性的影響,這也正是利科這些思考所取得的效果。①在如此眾多的、以密集的形式表達出來的主題——歷史與想象、對記憶的傷害、創(chuàng)傷、遺忘與寬恕等等中,可以很明顯地看出20世紀集體的暴力體驗所留下的痕跡;這仿佛是在歷史反思中留下抽象傷疤并“引發(fā)思考”的痕跡。早在1955年,他第一次發(fā)表歷史哲學回顧作品《歷史與真理》②時,利科就深信:在面對這種體驗之時歷史地存在意味著什么,這個問題不應該被其他問題(如歷史地思考或思考歷史意味著什么等)所取代。哲學“生發(fā)于這些問題的統(tǒng)一之中,而死于對它們的分割之時”。③利科試圖抽象地思考這些體驗,但他并不建議我們回歸古典歷史哲學。在他看來,后者似乎由于過早地涉及歷史的終結問題而聲名狼藉,因為這種草率事先將任一將來都簡化為這一終結的過去。與這種草率相對立,是否只有在“歷史”將自己局限于作為關于過去者或“曾在者”的知識時,將來的開放性、它原本的將來性(Zuktinftigkeit)才能得以保存?這一推論正是利科所要反駁的,不過他并不是要回歸一種預先被理解為整體的歷史目的論。